孩子不如一个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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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拉

演讲的时候,提到余秋雨的文章。他说在物质贫乏的年代,有小孩打破一个碗,全村的人都知道。年轻一辈,可能不知道余秋雨在说什么?到底发生什么事?可是,超过50岁的听众,即刻爆开一阵大笑,并且大力点头同意。

那是个物力艰难时期,每一样东西都得来不易,就算一张旧报纸,一支玻璃瓶,一个塑料杯,也有人抢着要。
家里买件物品,从来没有用到旧了然后就更换新的,用到旧了,不管样式多么过时,外相多么残旧,越是古物就越有纪念意义。

这是爷爷用过的,那是婆婆的嫁妆。父亲母亲现在用的,都是继承爷爷婆婆当年的旧物品。穿衣服也不跟随潮流,有衣穿就极之高兴。不但不分新旧,就连长一点短一些都不在乎。穿得下,穿得进去,将就将就已经很好。至于新款旧式?过时落伍?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东西?大姐穿的衣是阿姨家表姐穿过,表妹也穿过,再穿不上,送来的。家里几个小妹还排队等着,大姐穿不下的时候,轮到她们来接手呢!

没听过谁家把好好的衣服或者盘碗丢掉。至于卫生观,那是什么?也没人指导。缺角破口的杯盘碗碟,照样用来吃饭喝水。

因此要是孩子一个不小心,打破一个碗,家里的长辈就会拿根藤条,甚至棍子,非把弄破碗的孩子教训一顿不可。孩子满村跑,家长在背后举着藤条不停地追,一边在嘴里不断地高声骂:“吃饭不吃饭,好好一个碗,竟然被你打破!”

因为破一个就少一个,难得有补进两个新的呀,除非等过农历年时候。春节一到,也许就增添三五个,那是一年一次的事。

于是,小孩子都委屈得很,大家都觉得自己怎么不如一个碗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