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岛(一)满街艺术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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朵拉

画画不是为了成家,然而数十年来兴趣不灭,坚持不懈,在国内外办了几个个展和数十个联展。一回联展开幕过后聊天,其中一画家听到有人从未去过巴里岛,瞪大双眼不相信,“没去过巴里岛的人,没资格当画家呢!”当然这是一个玩笑。

但几乎所有画家朋友皆曾旅居巴里岛,不是一天两天,而是至少半个月。写生素描外,并尝试融入当地生活,感受艺术气氛。纷纷认同它是“诗之岛”,“花之岛”,单是外号别称,就让喜欢艺术的人为之向往。

终于安排一个巴里旅游。自飞机上望下来,一个没有高楼的小岛。后来司机告诉我们,城中所有建筑物都有高度的限制,不可超过四层。一个不许兴建高楼的岛。这便是巴里的独特之处。

有特色的地方容易让人留下深刻印象,同时也成为突出、独有的景观。抵达机场,订约好的司机兼导游拎着名字的牌子在等待。车子开出去,处处是花树和神庙,途经的房子和庙宇,那小小的门和矮矮的墙全是精细的雕刻,街头巷尾竖立着各种神像雕塑,目不暇给之余,让人赞叹这艺术之岛的美誉毫不过份。

司机开车慢悠悠,说话也不徐不疾。路边的房子皆门户大开,“不怕有坏人吗?”“怎么会呢?”他像听到天书一般不明白。“我的孩子一个五岁,一个七岁,我和太太出来工作,他们就自己在家,也不关门呀!”

巴里人的物质欲望不高,对生活要求简单。“有饭吃,有衣穿,有屋子住,这样就很好了。”因为旅游业发达,“我们都有工作。”所以“没有巴里人外出当劳工。”对生活他们也有憧憬,却是为了给下一代接受更高深的教育。“基本三餐不是问题,现在努力工作,给孩子储蓄未来的大学学费。”可是“不急,孩子还小,慢慢来。”

不要小看司机,他也是生活艺术家。在自己的乡岛上,他们过得很快乐,因为知足。所以他们有时间种花植树,充满耐心地一锉一刀,一笔一画,埋头用心创作他们的艺术品。

艺术是无价的。他说。在岛上最著名的艺术家,作品没有标价,他作出来了,收藏家看过以后,给他一个价格,他喜欢就售卖。有时候不一定是价钱,而是要看他喜欢与否。

这叫我们更深入去思考:艺术和价值,艺术和价格,其中的相异之处。
来到一个满街都是艺术家的岛屿,叫人充满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