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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伯圆长老认识的因缘
我还没有剃度出家前,每到吉隆坡时一定会去见伯圆长老。伯圆长老是一位很亲切的长者,师父看见我和朋友的到来也很欢喜。我们找师父聊天,师父也一定不会拒我们于千里之外。在我们聊天的话题里,师父最喜欢告诉我们关于他在鼓山禅堂的生活。我和师父的因缘种子,可说在我出家前就已经种下了。
后来,当我决定出家的时候,心里想要依止的对象就是伯圆长老及修静长老。其实,在很久以前,我的心中就很仰慕这两位长老。因此,当我想要出家,首先就想到要依止这两位师父。但基于我人在槟城,而伯圆长老却在吉隆坡,所以帮我剃度的是修静长老。受戒后,我也时常到吉隆坡找伯圆长老。因此,借着这因缘,我接受了伯圆长老的法,成了师父的法子。师父并不轻易帮人剃度出家,当你找师父帮你剃度时,师父可能会叫你回家,表示不一定要出家的。师父也不轻易收法子,所以师父的法子并不多。我可以成为师父的法子,可说是和师父的因缘具足。
伯圆长老成立湖滨精舍的因缘
伯圆长老和修静长老都是来自福州鼓山湧泉寺。因为这个缘故,两位长老,都当过槟城极乐寺的监院;这是由于极乐寺是鼓山湧泉寺下院。因为比较喜欢静修的缘故,所以他们在任务圆满后都离开极乐寺;伯圆长老到吉隆坡成立了湖滨精舍,而修静长老则搬至槟城升旗山,成立了佛光精舍。
根据照顾伯圆长老多年的阿姑表示,湖滨精舍和其他寺院不一样。湖滨精舍像住家多过像寺院,前面的客厅比较宽大,也只有一个佛堂。平时除了给一些前来探访的信徒作佛法开示外,湖滨精舍不像一般寺院那样有举办法会活动。因此,信徒们向师父要求是否可以每个月有固定的一天与师父见面。于是,才定下了每个农历十五在湖滨精舍共修拜《大悲忏》。各方的信徒在农历十五前来湖滨精舍,除了可以参加《大悲忏》共修外,也一定可以见到师父。这样的共修活动持续了30年之久,从未间断。师父住世的最后一天,也因为恰逢农历十五,信徒们先在湖滨精舍拜完《大悲忏》后,才到医院把师父接回精舍。
我除了要谈师父成立湖滨精舍的因缘外,也想向大家谈谈关于师父生活上的琐事。长期照顾师父的阿姑对我们说,虽然师父已经八十多岁了,但还是坚持自己洗衣服。从这点看出,师父为人随和友善,不给人添麻烦;即使年事已高,依然坚持凡事亲力亲为,绝不假手他人。
关于上人的故事
之前,我提到师父很喜欢告诉我们关于禅堂的故事。现在,我想说一说师父曾经告诉我们的故事。师父曾经提到,当时的鼓山湧泉寺有700名出家人,大家在一起参禅打坐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情;然而,即使现在回到湧泉寺,也没有700人之多。师父告诉我们禅堂有禅堂的规矩,只要禅堂里的出家人,规规矩矩参禅打坐就不会被迁单。因此,在禅堂参禅的都是有很高成就的出家人。其实,在湧泉寺里,除了有禅堂外,还有念佛堂、大悲殿,因为700多人中,也不会全都喜欢参禅打坐。每个人随着自己的根基各趋所好,有些人去念佛堂念佛、拜忏;其他的人则到禅堂去参禅打坐。
以前禅堂的生活,与我们现代的禅堂生活相比之下,一些营养师或许会认为当时的出家人营养不足!因为当时在禅堂里的出家人,只有一碗白饭和一碗菜,并不像我们现在的膳食菜肴丰富。即使有信徒前来打斋,也不会布施钱财,而是给一种类似铜板的东西。当出家人需要买东西时,才拿那铜板去换取物品;而这往往是因为自己的罗汉鞋已经破烂不堪了才拿铜板去换。
师父告诉我们这些故事,是要提醒我们,当时的出家人在禅堂生活虽然清苦,但在参禅方面却是专心一致。我们现代人的参禅生活与从前在鼓山的参禅生活,相比之下舒服得多,因此我们应该参得更好。除此之外,师父也鼓励信徒们不只是可以参禅打坐,还可以选择念佛、拜忏。学佛并不是只有一种管道,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或根基来选择修行的法门。
我想告诉大家一个笑话,有一位信徒很喜欢亲近师父,只要看见师父就会围绕在师父身边,不断向师父询问。有一次,师父向这位信徒解说禅定的意境;禅定有四禅。但师父说话带有浓厚的福州腔调,把四禅说成“四暹”,这位信徒在做笔记时,就把四禅写成“四暹”。当这位信徒回家重看笔记时,就模不着头脑,为什么“禅”会与“暹”有关?难道是与暹罗有关系……这也是师父与我们分享他老人家在禅堂所面对的经验。
还有一个故事是师父常常告诉信徒们的,这故事是关于湧泉寺一位半路出家的慧来法师。他在出家前有太太和一名孩子。当慧来法师决定出家时,他的太太也决定随着丈夫出家。但是,湧泉寺是男众道场,因此他的妻子就到一间女众道场出家;孩子交托给亲戚照顾。
慧来法师出家后,就很老实的以一句“阿弥陀佛”作为用功的法门。不管碰到谁问他问题,他都只说“阿弥陀佛”来回答对方。有一次,一位朋友跑上山来告诉慧来法师:“你的孩子病了,你快点下山看看你的孩子吧!”慧来法师只是回了一句“阿弥陀佛”。那位朋友觉得很奇怪,怎么慧来法师只说了一句“阿弥陀佛”而不愿意下山看看自己生病的孩子?有点不近人情吧!
不久,另外一位朋友跑上山来告诉慧来法师:“之前某人告诉你,你的孩子病了,叫你下山看看他,你不去。现在,你的孩子往生了,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。” 慧来法师听了,依然是一句“阿弥陀佛”,就不再管那位朋友了。
这回,连湧泉寺里的出家人都觉得慧来法师太无情了。虽然已经剃度出家,但是毕竟是自己俗家的孩子死了,好歹也应该见他最后一面,怎么可以完全不当一回事呢?大家对慧来法师难免议论纷纷。
过了一些日子,慧来法师向监院师父请假下山。监院师父觉得很奇怪,因为这是慧来法师出家以来,第一次告假下山。
师父问他:“你下山要到哪里去?”
“我要回家”,慧来说。
师父问:“你和太太都出了家。你的孩子生病时你也不曾回去看他,现在你还回什么家呢?”
慧来说:“我要回阿弥陀佛的家。”
监院师父听了,就拿了一张禅椅让他坐下。慧来法师坐在椅子上,把脚盘起,双眼合上就回阿弥陀佛的家(往生)去了。
伯圆师父告诉我们这些故事,是要提醒老菩萨们一心一意念佛,可以坦然面对一切问题,包括面对死亡。师父了解和老菩萨们说太多道理是没什么用的,倒不如通过真实故事来激励老菩萨们精勤念佛。
每次和师父聊天,我们都可以深切感受到师父的慈悲。师父总是耐心的仔细聆听我们的话,也常常苦口婆心劝导大家要止恶行善。每次,当我们一行人即将离开精舍时,师父都会站在门口向我们挥手道别,直到看不见我们车子的踪影为止。我们不想师父那么劳累,所以都是以最快的脚步离开。师父对大家的关心,我们都可以透过他的举动中感受到。
有一次,师父为大家开示,一位出家信徒请教师父问题。
师父说:“我们要孝顺父母亲。”
“你有没有孝顺你的父母呢?”他指着那位信徒问。
那位信徒感到很惭愧地说:“有时候还好,但是有时候还是会顶嘴。”
师父说:“我们啊,不可以和父母亲顶嘴的。”
这位信徒听了难过得流下泪来。
另一次我们从槟城南下找师父,师父也告诉信徒们要孝顺父母,回家要向父母请安。在回槟城的路途上,我告诉其中一位同行的信徒:“你听了师公的话,要紧记在心。回到家里就给你的母亲一个拥抱。”
这位信徒给我的反应却是——不愿意。因为他觉得回家忽然拥抱妈妈,会让妈妈觉得他神经有问题。这就是基于东方人对亲子关系表现比较腼腆的关系,即使心里很爱自己的双亲,但却也说不出口。
尽管这位信徒嘴上说不愿意给妈妈一个拥抱,但是,他却紧记师公对他的一番叮咛,也记得我在车上对他说的话。因此,回到家里他还是给了妈妈一个拥抱。就在一个星期后,他的妈妈在越过马路时,遇上交通意外而往生了。这位信徒因此向我说:“幸亏那天勇敢的给了妈妈一个拥抱,让妈妈在有生之年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爱;否则,自己将会内疚一辈子。”
这也是告诉我们,学佛要及时;孝顺父母也要及时。
上人的影响
师父老人家,对我们非常的关心。多年以前,我还没有出家,但是我们赠医施药的义诊已经开始了。那个时候我们去拜访师父时,也会向他报告情况,师父也经常对我们勉励有加。后来,我出家了,在槟城工业区里创办了檀香寺时,师父依然非常关心我们的动态。在筹建檀香楼时,大雄宝殿、大行殿等都是由师父题字。就连檀香寺里的晚晴苑也是师父帮我们定名,并亲自题字的。
我们开办老人院时,师父提醒我们:以前办老人院,是为了要照顾孤苦伶仃的老人。现在,我们办老人院,也要照顾那些有儿女的老人。因为这个工商业时代,很多人都为了工作而忙碌,家里的孩子与媳妇们,完全没有时间照顾家里的老人家。所以,我们也要关心、照顾这些老人。
所以啊,师父对我们的种种叮咛,我们都紧记在心中。檀香寺的晚晴苑不只照顾孤苦伶仃的老人,同时也照顾那些因为儿媳都忙于工作而没法照顾的老人。师父除了非常关心我们的动向外,也常常鼓励我们所办的各项活动。
像我们开办佛学院时,师父也给予很大的鼓励。虽然在槟城已经有一所由马来西亚佛教总会开办的佛学院,但是佛总的佛学院是以中文作为教学媒介语;而我们选择开办以英文为教学媒介语的佛学院,开办了斯里兰卡的佛学课程。师父虽然从中国来,但是他与南传法师们的关系也非常好。师父不会因为南传、北传之分而有异议,他甚至透露很希望可以与南传禅师交换心得,互相交流。
我们在办活动方面,经常会向师父汇报。师父听了我们的报告也很高兴,师父除了在我们办活动方面表示鼓励,也常常给我们很多宝贵的建议。比如我们开办老人院时,师父深知现在的老人院不能只照顾孤苦伶仃的老人,他更了解现今社会中,很多有儿女的老人家,也需要我们去照顾和关怀他们。师父的远见以及想法,给我们在办活动方面,提供了很多新的概念。
何谓法子
在我还没有告诉大家什么是「法子」之前,先告诉大家佛教禅宗的传承。当年释迦牟尼把禅法传承给摩诃迦叶;摩诃迦叶再把禅法传给阿难尊者;阿难尊者再把它传给菩提达摩,禅宗的法脉就是这样一直传承下去。
菩提达摩听闻中国汉武帝信奉佛法,就到中国去弘扬佛教。汉武帝一心钦慕佛法,不论是建寺、印经、供僧,他都不遗余力,自认为很有功德。当汉武帝看见菩提达摩时,问菩提达摩:“我有什么功德?”菩提达摩回答:"没什么功德。"语闭就离开了。他到少林寺去闭关九年之久,为的是等待知音人(了解佛法的人)出现。这也说明了汉武帝当时虽然一心钦慕佛法,但是却执着功德;菩提达摩了解这不是真心学佛的心理。
菩提达摩在少林寺把佛法传给二祖慧可,一直传承至六祖惠能大师。在六祖惠能之前,佛法都是一传一的;在六祖惠能后,禅宗才广为流传。
伯圆师父把禅法传给我们三位法子,我们就是接受了禅宗的法脉,在接法的时候,相等于接受衣钵。在接受法的过程中,师父会从初祖开始念起,这样我们就知道整个法脉的传承。由于中国人非常重视法脉传承的记录,因此,在每一次传承法脉时都会记录在案。就如我们知道师父是曹洞宗第51代祖师,而我们就是曹洞宗第52代;以后我们把法传下去,也就是第53代。禅宗的法脉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去。
心清安祥
“心清安祥"这四个字,对师父而言,在他的一生中是最重要也是最精彩的一句话。师父对我们说过,不管修什么法门,都应该从我们的心开始。我们要修心,才能达到心清安祥的境界。
佛经里常提到:人的心有很多杂念,这些杂念就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,永无静止。人心的杂念也常被比喻为在树上荡漾的猴子,时而在东,时而在西。师父说:"不能静止的心,它的力量就有限"。
"偶尔,我们的心里出现正面的想法,当正面的想法出现在我们心中,我们会感觉高兴、欢喜。但,我们的心同时也会出现负面的想法,这些负面的想法,会不断的困扰我们的生活,让我们感觉心烦意乱。一些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失眠,因为他的心还没有安顿下来,仍然像猴子一样地跳荡,整个晚上就在那里胡思乱想。试问,这样怎能安眠呢?"
我们要把心安定下来,就要修心;修心,也就是修定(止)、修慧(观)。所谓修定和修慧,就是要我们把杂念妄想放下。师父教导我们修定、修慧的其中一个方法就是观察呼吸。当我们在呼吸时,一呼一吸当成一下,一直数到十,又重头开始。这样的观察呼吸法偶尔会被杂念打乱,因为我们在数呼吸时,只要一个杂念跑进来,我们就忘了刚才数到多少下了。这样的方法可以帮我们减少杂念,这也是一种禅修法。
持念阿弥陀佛,也是我们修心的方法之一。不断持念念一句佛号,亦可去除我们的杂想妄念。同样的,持咒也可让我们的心安定下来。当我们修止、修观,让那颗胡乱跳动的心安定下来,我们心的力量就非常大。当我们的心达到安定的境界时,就会启发般若的智慧。
“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”是修行的一个基础,当我们的心达到安定的境界,就会积极行善,然而,“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”不只是佛教专用,因为世间的每一个宗教,都教导人们止恶行善。佛教则贵在教导人们要修心,要达到“自净其意”。
无论我们是念佛或持咒,先要让那动荡散乱的心安定下来就能达到"修止"的目的。与此同时,也可以发挥"观照"的修持力量(修观)而启发般若智慧。最后,就能达到师父所说的"心清安祥"!
上人的字画
禅宗除了影响中国佛教,还影响了中国文化界。很多禅师的墨宝都会表现出自己禅定的境界,就如伯圆上人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除此之外,师父的墨宝也是度化众生的一种方便。我们都了解,不是每一位众生都愿意到寺庙接受师父的开示。然而,一些喜欢墨宝的文教界朋友,看见伯圆上人的字那么漂亮,画画那么的传神,会因此而喜欢接近师父。透过这些墨宝,师父就可以度化文教界的朋友了。因为文教界的朋友喜欢观赏漂亮的字画,最初接近师父是为了观赏师父漂亮的字画,久而久之,就会从师父的字画中领悟到佛法。
师父的字画除了可以成为接引众生的媒介,同时也达到了艺术的很高境界。当你观赏师父的字画时,都会感觉充满欢喜。因为师父的书法显得炯炯有力,国画也画得栩栩如生;很多时候我们可以从师父的字画中参透出佛法。很可惜,在师父众多的弟子中,却没有人传承到师父字画功力的百万分之一。不然,师父的字画功夫就可以永远流传,让更多的众生受益无穷。
上人与竹旺仁波切
在我还没有开始与大家分享师父与竹旺仁波切的因缘时,我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些小知识。佛教里有很多不同的传统,而修行的法门也有很多。不同的传统里,会出现不同的修行法。在这些不同的佛教传统当中,也会出现许多很高成就的修行者。
比如南传缅甸的禅师,他们的禅修法就很有次第。现在的年轻朋友都喜欢到缅甸去学习禅修,因为南传缅甸的四禅里,“定”的境界很有次第。南传的传统禅修最终目标是证涅槃,了生死。修行者是否已经达到了初果、二果、三果抑或是四果(修行成果的位階、等级)这四种果位,是由禅师鉴定,而不是由修行者鉴定其禅定的果位。
修行者是否已经达到了四果的其中之一,是由师父告诉弟子;弟子也不会随便承认自己是已经达到四果其中之一的阶段。因为受戒者必须遵守大妄语之戒。如果一名修行者还没有达到初果之时,就向别人承认自己已经达到初果的阶段,这样就犯了大妄语。
在中国传统佛教中,同样也是由师父鉴定弟子是否已经开悟。然而,却不会在公开场合公布某个弟子在修禅中已经开悟。在中国佛教界中,也有许多很高成就的修行者,但是一旦有人声称这些高成就的修行者,是菩萨乘愿而来度化众生时,那么这位高成就的修行人就会离开人世。这可能和中国文化有关,因为中国人通常都比较含蓄。
然而,在西藏的佛教文化却大不相同。西藏佛教的修行比较公开,世人可以知道修行者功效。比如转世的制度,说明修行者要转世再来度化众生。而南传缅甸佛教的修行与中国传统佛教修行法一样含蓄,但是与中国佛教相比较下,缅甸的修行法却也显得比较开放,至少旁人知道这位修行者的修行阶段。
我们的伯圆长老,就是一位很传统的中国佛教修行者。师父从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修行成就有多高,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很有智慧的人。相反的,师父常常对我们说,他只是一个"傻子",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会。师父在信徒面前,称自己是"没有用的人",师父常常以自贬的口吻形容自己,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禅定成就很高的人。
在一次特别的因缘下,我们邀请了远在印度的竹旺仁波切到马来西亚来。竹旺仁波切在印度修行多年,从来没有离开过印度,但是这次却应邀前来马来西亚主持观音心咒法会,这法会就在国家体育馆举行。当时因为寂晃长老无法出席,而我就代表寂晃长老出席这次的法会。当时,也有信徒带伯圆长老出席。当竹旺仁波切看见师父出现时,与其侍者一起走到师父面前,然后把哈达挂在师父的颈项上,随后两位老人家就手牵手走上台。他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,却是一见如故,好像老朋友见面一样。
法会结束后,竹旺仁波切参访了几间寺院,但都没有久留。在他参访结束后,就到湖滨精舍去。竹旺仁波切一抵步,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里那么欢喜;一看见师父就吩咐身边的侍者,包括一些仁波切向师父问讯顶礼。还告诉师父要慈悲久住人世间继续广度众生。可能我们会认为这两位老人家在沟通方面一定面对障碍,因为一位是说着一口带有浓厚福州腔调的中国老禅师;另一位却说藏文的西藏仁波切。但他们两却跨越了语言障碍,通过心灵来沟通。心灵沟通这回事在科学上是难以解释,但是他们两人是修行成就很高的修行者,就可达到心灵相通。
曾有一位信徒问竹旺仁波切:"为什么每一次来到马来西亚都要找伯圆长老聊天?他们两人之间是否在上一世已经认识了呢?"竹旺仁波切回答:"他们之间不只是上一世认识,而是在以前就已经认识了很多世,而他们两人的心意都是一样的。"
也有一位信徒告诉我们,他在印度念书时碰巧遇到竹旺仁波切。竹旺仁波切告诉他说,他在马来西亚遇见了一位修行成就很高的师父,那就是伯圆师父。师父说话非常谦虚,也不会自认为自己修行成就很高。然而,透过认识竹旺仁波切的因缘,宣扬了师父是一名修行成就很高的尊者。
虽然师父常常说自己是没有用的人,但是我们了解师父的智慧与慈悲是甚深的。然而,现今若遇到一切对我们说话夸大其词的人,我们就得好好利用自己的智慧,过滤这些人所说的话。
上人的佛事
师父曾经交代照顾他多年的阿姑说:“自己的佛事简单就好,千万不要铺张。”这次,我们也很高兴可以邀请素闻法师担任这次赞颂委员会的总干事。因为素闻法师在处理佛事方面很有经验,他的道德、学问都很好。而且素闻法师在处理事情方面比较圆融,这次的佛事交由他为总干事,我们也很放心。
师父的佛事很简单,完全符合他老人家的意愿。师父行事本来就很低调,不喜欢太隆重的场面,所以这次的佛事,没有违背他老人家的行事风格。
我们也很感谢孝恩园尽力的帮忙。佛事的过程中,孝恩园的工作人员都尽力帮忙我们,毕竟他们比较有经验。为了方便大众来瞻仰师父遗容,素闻法师就写上“伯圆长老涅槃堂”交由工作人员贴在指示处。毕竟,湖滨精舍并不容易寻找。工作人员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,对於没有写上“治丧处”感觉不妥当。于是,在“伯圆长老涅槃堂”的指示牌后,加上了“治丧处”三字。
我刚从外边回来,看见了这指示牌,就吩咐孝恩园工作人员把指示牌上的“治丧处”删除。我告诉他们,“我们现在是办佛事,不是办丧事。丧事不是出家人办的,只有在家人才办丧事。”那些工作人员听后,即刻把那三个字取下。但是,报界媒体在新闻上还是以挂弧写上“治丧”二字。可能大家都对这方面的知识不了解,我也想借此告诉大家「出家人舍报往生时,办的是佛事,不是丧事。」
最深刻的印象
关于我对师父最深刻的印象,就是师父给予大家的身教。师父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一位和蔼可亲,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老人家。以师父的身份地位来说,他老人家大可摆起高架子;现在,我们都可以看见很多摆高架子的人。如果师父真的摆高架子,那么,很多信徒们就没有机会和师父见面了。
就以信众们向师父要求其墨宝或要求师父题字的例子来说,师父对他们都是有求必应的。师父的书法造诣高深,算是国宝级的书法家;然而师父却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墨宝赠送给信徒们,凡是要求师父题字的寺院或素食馆,师父都是来者不拒。所以,很多素食馆的招牌都是师父所题。
我也说过,每一次我们到精舍,师父一定亲自送我们到门外。他老人家除了送我们到门外,还站在门外一直向我们挥手道别,直到看不见我们的车子为止才走回精舍里。
师父没有架子,为人和善,就像家人一样亲切,很多信徒都喜欢亲近师父。也因为如此,师父得以度化更多众生。师父也是一位很有智慧的长者,他所题过的对联及曾说过的每一句话,我们都应该紧记在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