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这不是一场梦,原来......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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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恺彦

一场水灾,感觉上离我好远,因为这几个字眼只会在我的小学作文上出现,又或者是在电视荧幕上看见。经过这次的探访,我才深深了解到,原来《一场水灾》,《一场严重的水灾》,再也不是一个作文题目而已,而是会让人类的生命、财产受到威胁的真实灾难。

发放当天,我们全体四十二人被分为三组,并由真如师父、真信师父和梅欣师姐带领。一次殊胜的因缘,有来自泰国的师父,玻璃市佛教会的理事们,记者先生小姐,师范学院的同学,玻璃市当地居民还有槟城檀香寺与双溪大年檀香分院伙伴们的同行,成就了这个自助助人的旅程。

十一月十二日早晨,我们到了第一个灾区,发放救济品和献出关怀的行动也开始了。长到这么大,我才知道何谓真正的“甘傍”(kampung)。这个来自三大种族同一村的地方,各家都有各精彩和特色,屋子的建造都不一样,有的高脚,有的平地;有的是粉红色的砖屋,有的则是稍微带灰的板屋。没有明显的泊油路,只有不规划的小巷;没有美丽的鲜花嫩草,只有披上泥浆又垂头丧气的植物。屋子外的地方宽大,各家豢养着不同的家畜;有到处乱跑的母鸡,在小池塘(或泥水集塘)里自由挥动翅膀的鸭子,一些不知名的家畜,还有被困在笼子里的猴子呢。

虽然每一家的外观都不一样,可是它们却又有着同一重点。每一家的墙壁上都有一条横线,这不是小孩乱涂鸦的线,而是水灾时的水平线。这条水平线高达半间屋子那么高,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必然是很紧张。成人忙着往上搬东西,又担心小孩被水冲走,不知腰间下的水何时才肯退走,唯有难忍能忍,咬紧牙根过关去,心中有个信念:“雨过必会天晴。”

当师父们把救济品(一瓶水和一封一百元的红包)交到灾黎的手上时,看见他们脸上的笑容,散发出人间的真善美。我相信他们的笑容,不是因为这一瓶水或那一百令吉,而是他们感受到人间的温情,而露出的笑容。灾难的发生,我们知道天灾无情,但人间依然有爱,大家及时送上祝福,带来温馨。

唯悟师父的精神,我们都在学习。灾难发生的两个月后,也许很多人都把灾黎给忘了,所以师父叮嘱我们得特别留意一些以后需要经济支助的家庭。我们来到了第二站,另一个灾区“kampung,”看见一位马来婆婆在外面晒衣服,隔壁住着一个马来寡妇。婆婆告诉我们说,寡妇的丈夫在今年三月去世,接着儿子在五月也去世。我们到了寡妇的家门口,看见两位年约三、四岁的小朋友坐在高脚屋的楼梯上,打开门后看见寡妇手上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。一位年轻的寡妇,未走出对亲人离世的悲痛之余,外来又一场水灾,还有三个小孩跟着她生活,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?可是看见寡妇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来接受师父的祝;这显示出她的坚强,可是内心的哭泣,又有谁听得见呢?家徒四壁,苦不堪言,我学会了这残酷的成语。

另一个灾区有着不一样的故事,我们经过一户人家。外观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居住,因为屋子的外围堆叠着许多烂铜烂铁,尤其被泥水浸了几天,铜铁罐都被披上褐色的泥巴,有点像垃圾的感觉。面对着这个环境,我们几位小瓜只好站在外面等。经过师姐的探访,我们被“邀请”进去看看这位灾黎的家,一进门除了板墙壁挂着一幅看起来比较好看的伊斯兰教经画之外,原来屋里屋外都一样,堆叠着同样的东西。“这不就是跟垃圾生活在一起吗?”当时我心里这么一想,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两姐妹是靠回收可循环物品为生。其实,如果没有她们愿意做这份工作,地球很快地也会堆满垃圾;人类在追求文明物质的时候,都忘了我们的欲望也会为环境带来影响。

感恩师父的愿力和带动,发起这一次的赈灾活;虽然,当天师父无法亲自领兵,但师父的精神和话语:“每个人都是观音菩萨的一双眼和一双手”成为我们的指引。感恩檀香寺的师父,感恩玻璃市佛教会的老菩萨们,虽然头上长着银发,可是身体健壮得很,自己也是灾黎的同时,还愿意为大众服务。众缘和合,成就了这一切。要感恩的也说不完,唯有自助助人,建立圆满的人生,这世界才会更美丽。

感恩自己有福报,广种福田,趁自己还能付出的时候给予贡献,从感恩中学习爱,阿弥陀佛。